February 2019 archive

猪年快乐

求证

定理一:不懂玩的人是会上班的猪。

定理二:不上班的人是会玩的猪。

定理三:猪要是会上班会玩就没人什么事了。

证明

人=吃饭+睡觉+上班+玩。

猪=吃饭+睡觉。

代入:人=猪+上班+玩。

即:人-玩=猪+上班。

定理一证毕。

同理可证:

    人-上班=猪+玩

定理二证毕。

又:

0=猪+上班+玩-人,

定理三证毕。

祝大家猪年快乐

林清玄

林清玄过世,写几句闲话。

好些年前,波特兰这里的社区图书馆居然订阅有一本台湾出版的艺术杂志。杂志名我都不记得了,是三十二开的小开本,很好的铜板纸,印刷精美,颇堪把玩。里面有林清玄的一个专栏,是品鉴中日韩传世的水墨佛像,罗汉图的。很是喜欢。由此也去找了他的一些书来读。头几本还是读得很有兴味的。但慢慢就觉得他有点太轻飘飘了。

我以为林清玄是中国所谓文人禅的滥觞。林给人的印象大概就是赏花品茶,妙法谈玄,代表一种从物质到精神生活的精致,祥和,静美。非常契合小资阶层衣食足而知精致的趣味。但真以此为向佛之道,就未免太轻飘飘了。这容易给世人一个假象,以为佛门清静,修行之路祥和静美。这就完全是臆想了。论到修行,二祖立雪断臂那样血淋淋的故事大概比较接近真相。毕竟修行是改三观的事,怎么可能不血淋淋呢?

文人禅的一个光大者当数苏东坡。世传他与各地名僧大德多有往来。但翻翻东坡文集,他与那些名僧的尺牍来往尽是些“法履称胜“之类的客套话,全无实质性内容。当然,实修者之间的互相校验难着文字,但我还是很怀疑东坡会是实修的行者。

现在海外藏传佛教盛行,他们批评中土佛教为“义理汉“,针对的就是空研义理,徒逞口舌,不重实修的弊端。(但现在到处是仁波切,也令人有羊头狗肉的恐惑。)

以前不太理解诗书画琴,样样俱擅的弘一大师为什么会去修律宗,而不是似乎跟他文人气质更接近的禅宗?后来想想明白了。佛法有一条,就是当你知道那是法时,可能它对你就失效了。比如黄檗禅师的当头棒喝,当你知道其为法时,这扇门对你也就关上了,即便你被打破头。弘一这种玲珑剔透心的绝顶聪明人,他知道自己可以走的路反而不多。所以看似又笨又慢,靠严守戒律苦行的律宗,反而是最稳妥的路。弘一成为弘一后,就屏弃了除书法外的其他文人玩意。世人以为可惜,但对他自己而言,可能是不得以,因为那些东西伤身。

说了一大堆,并无看低林清玄或者文人禅的意思。把文人情怀,审美趣味投射于佛法,并无不妥。毕竟佛法如海,能得一瓢饮也属殊胜。只要不太过飘飘然,不太过想当然就好。比如据说现在颇流行的佛系生活,以为不争,放下就是正确三观的全部。但佛祖的一生就极刚猛进取,一点都不佛系,呵呵。

说到审美,凡夫俗子如我者,毕竟道山嵯峨,能以审美为人生目标,也是不错的选择。审美即对佛法的流播也很重要。比如“佛祖拈花,迦叶微笑”中,假如佛祖拈的不是花,而是干牛屎,就佛理而言,并无二致,但是不是大煞风景,这个故事是绝不可能流播了。禅宗也被从源头处杀死了。再如圣经,上帝与人的彩虹之约是圣经中不多的审美意象。米莱的名画《盲女》正因了这一抹彩虹而熠熠生辉。

人生本难,众生实苦。对一切能够,甚或仅仅是愿意,排苦解难的人,我都愿意献上敬意,比如林清玄。

愿逝者,及终将逝者,如我们,都走好。